中国都市报首席记者张鸿超综合报据党员干部一旦走上了重要领导岗位,容易陷入社会联系和人际交往的围城,掌握的情况是二手的,看到的信息是过滤的,甚至连到基层调研也可能被提前人为设计,想听到真话、看到实情并不容易,尤其是关于自己的。如果不能做到“兼听”,想不伪饰、不膨胀,长期保持清醒头脑很难。
人贵有自知之明。然而,时下却有个别领导的自我感觉、自我评价,与群众印象和客观实际相去甚远。产生这种错觉的原因,一方面可能来自权力的傲慢,自以为“一当领导,无所不能”;另一方面便是脱离群众,闭目塞听。
一旦自我感觉太好,小则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大则胡作非为、为所欲为而不知收敛。比如,一位局长直到退休才知道原来自己棋艺平平,所谓“下遍单位无敌手”不过是人家让着;一位爱拉二胡的县委书记和省交响乐团一起登台演奏,其真实水平让网民笑掉大牙;还有一些领导被群众冠以“×拆拆”“×多多”等绰号,自己却浑然不觉,还以为群众对他感恩戴德。这些人就好比是“炫耀新装的皇帝”,群众中虽不缺说实话的人,唯独他听不见,想来确实是一件挺悲哀而可笑的事。
兼听则明,偏听则暗。客观上看,党员干部一旦走上了重要领导岗位,容易陷入社会联系和人际交往的围城,掌握的情况是二手的,看到的信息是过滤的,甚至连到基层调研也可能被提前人为设计,想听到真话、看到实情并不容易,尤其是关于自己的。齐相邹忌就认为,妻“私我”、妾“畏我”、客“有求于我”,所以听到的都是赞美之声。今天领导干部所处的环境,听到的大多也是恭维的话。如果不能做到“兼听”,想不伪饰、不膨胀,长期保持清醒头脑很难。
“知屋漏者在宇下,知政失者在草野。”领导干部有了“群众耳目”,就能听到四面八方的不同声音,就有了科学决策的基础、反省改过的镜子、提高自我的利器。毛泽东在谈及领导干部要教育好子女时说,不要像汉献帝、“阿斗”那样,“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昏聩无能,一无所长。碑不自立,名由人传。对于领导干部的评判,群众的感受最真切,群众的意见最客观。正如在丰都一役中失去右眼的刘伯承所说:“只要你是为人民大众的切身利益而战,战争夺去你一只眼睛,群众会给你千万只眼睛;夺去你一只手,群众会还给你千万只手!”
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领导干部不论是“面对面”,还是“键对键”,倾听群众意见都极为便利。为什么有的领导仍然像置身于“信息孤岛”?关键是自己愿不愿意听真话。讲真话需要两个人:一个人说,一个人听。有人听真话,才有人讲真话。讲真话是一种责任,需要的是勇气;听真话是一种清醒,需要的是自知。群众的声音再大,如果领导干部装睡照样唤不醒。安徽省原副省长王怀忠就以曹操自比,认为自己是“泽中蛟龙”,迟早要“终入大海作波涛”。当地人却称之为“王坏种”,深信“只要反腐不放松,定能抓住王怀忠”。如果他能听一听群众心声,是否会早些收敛、收手呢?
“遇事虚怀观一是,与人和气察群言。”老一辈革命家习仲勋无论在哪里工作,总是与人民群众打成一片,群众也把他看成最知心的朋友,愿意把心里话讲给他听。县委书记的榜样焦裕禄生前爱交四类朋友:热爱劳动的人、有一技之长的人、生活困难的人、人穷志不短的人。要听到真话,就应该像习仲勋、焦裕禄那样,经常深入基层深入群众,扑下身子放下架子,真心实意地做老百姓的朋友和学生,让他们不掖不藏、直言不讳地给自己挑挑刺、吹吹风、把把关、打打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