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专气致柔,能如婴儿乎?涤除玄鉴,能无疵乎?爱民治国,能无智乎?天门开合,能为雌乎?明白四达,能无知乎?
[注释]
(1)载:语气助词,发语词。(2)抱一:抱气以守。一,本意是道,这里指道的气。(2)玄鉴:指心灵的镜子。鉴,镜子。(3)天门:天门穴。人体的一个穴位,位于头顶。一说天门穴是人体头顶的百会穴。
[正译]
把精神与身体里的气相结合,能够做到没有分离吗?专注调节身体里的气以致柔顺,能够做到象婴儿一样吗?把心灵镜子打扫干净,能够做到没有一点瑕疵吗?爱民治国,能够做到不从中产生政治智慧吗?打开头顶的百会穴与外界进行呼吸,能够做到安静柔软吗?明白四达,能够做到不从中获得宇宙的知识吗?
(解说)
我在上面解说《老子》三章时说,中国老子是通过中国古代的气功来亲身体证宇宙的道,和从中获得关于宇宙和万物的知识的。
此章(《老子》十章)讲的就是他进行气功修道并从中获得宇宙和万物的知识的过程。
“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
“抱一”,就是抱住道的气。
中国《老子》一书里的“一”,本意是道。但是当一是指道时,一就可以从中延伸出三个解释:
一,作宇宙物质解。当道的一作宇宙物质的解释时,一就是气。
老子在一章说“有,名万物之母”。有就是一。因为道包含有,而有就是一,所以道就是一。有,就是道包含的物质,它是万物产生的物质基础。中国古代将这个产生万物的基础物质称为气。
因为道包含物质(气),所以当我们说道作为物质的本源产生万物时,这时道本身就是物质(气)。所以当道是一时,一就可以作宇宙物质解,也即作气解。
当道就是物质,就是气时,这时我们就说气就是道。
二,作宇宙能量解。老子在五十三章说“道生之,德畜之,长之育之,成之熟之,养之覆之”。道的有不仅用来产生万物,而且还用来哺育和养育万物,给万物的生长发育和运动提供动力。当道的有用来哺育和养育万物,给万物的生长发育和运动提供动力时,这时道的物质就成为了能量。道的有既是物质,但是同时也是能量。当道的一作为能量给万物的生长发育和运动提供动力时,我们就说道的一是宇宙能量。这时道的一作宇宙能量解。
当道的一作宇宙能量解时,一也是气。
三,作宇宙规律解。因为道也是作为一个整体按照辩证法规律运动着的,所以道是一时,一就可以作宇宙规律的解释。
这样当道是一时,它就可以延伸出宇宙物质、宇宙能量和宇宙规律等三个解释。至于道的一究竟是作宇宙物质、宇宙能量和宇宙规律中的哪一个解释,这要根据它出现的语言环境和场合而定。
根据这里“载营魄抱一”的“一”出现的语言环境和场合, 这里的“一”作道的宇宙物质解,即中国古代的气解。 “抱一”,就是抱住道的气。
“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的意思是说,练习气功时要做到精神和身体里的气相结合,不相分离。把意念集中到气上,意气结合,抱气以守,这就叫做 “载营魄抱一” 。
“专气致柔,能如婴儿乎?”
这句的意思是说,在把精神和身体里的气相结合后,要把呼吸调节得像婴儿一样柔顺。
“涤除玄鉴,能无疵乎?”
印度先知释迦牟尼说过,每一个众生的心灵都具有如来智慧德性,都可以照见和证得宇宙和万物的真相和真理。
我们把每一个众生的心灵都具有的这种可以照见和证得宇宙和万物的真相和真理的如来智慧德性,称做本明的智慧。
释迦牟尼的佛教认为,每一人的心灵都具有可以照见和证得宇宙和万物的真相和真理的本明的智慧,但是因为我们的妄想和执著,我们心灵的本明的智慧被遮挡和掩盖,就好比我们心灵明亮的镜子蒙上了灰尘,所以这就使得我们失去了通过心灵的本明的智慧来认识宇宙和万物的真相和真理的能力。
所以对于修道之人,中国的气功修练的一个主要目的,就是通过气功修练开发出我们心灵本明的智慧,恢复我们心灵镜子原先的明亮,从而使我们获得通过我们的心灵照见和证得宇宙和万物的真相和真理的能力。
运用我们心灵的智慧之光,回复到我们心灵镜子原先的明亮,这就是《老子》五十二章“用其光,复归其明”所说的意思。
把我们心灵镜子上的灰尘打扫干净,使之变得清澈明亮,以使我们获得通过我们的心灵照见和证得宇宙和万物的真相和真理的能力,这就是《老子》十章 “涤除玄鉴,能无疵乎?”所要求的目的。
“爱民治国,能无智乎?”
因为每一个众生的心灵都具有可以照见和证得宇宙和万物的真相和真理的本明的智慧,所以我们说一个人先天具有的本明的智慧是原始的,初步的,低级的,它不能代表一个人后天通过分析归纳总结推理等逻辑思维能力表现出的智慧的高超。
世界上有两种智慧,第一种智慧是一个人通过开发心灵获得的可以照见和证得宇宙和万物的真相和真理的先天的本明的智慧,第二种智慧是一个人通过分析归纳总结推理等后天理性逻辑思维能力表现出的智慧。前一种智慧是原始的、初步的、低级的,而后一种智慧才是高级的、高等的、高超的。
因为印度的释迦牟尼只具有初级的可以照见和证得宇宙和万物的真相和真理的本明的智慧,他不具有高级的具有分析归纳总结推理等理性逻辑思维能力的智慧,而中国的老子不仅具有可以照见和证得宇宙和万物的真相和真理的本明的智慧,而且他还具有分析归纳总结推理等理性逻辑思维能力的智慧,所以我们说释迦牟尼的智慧是初级的、低级的,而中国老子的智慧是高级的、高等的。所以中国老子的智慧是远胜于印度的释迦牟尼的智慧的。
因为中国老子不仅具有可以照见和证得宇宙和万物的真相和真理的本明的智慧,而且他还具有分析归纳总结推理等理性逻辑思维能力的智慧,所以他在通过心灵的本明的智慧照见了和证得了宇宙和万物的真相和真理后,他还通过分析归纳总结推理等理性逻辑思维能力的智慧对他所照见到的宇宙的运行进行思考,总结出宇宙的规律,并将总结出的宇宙规律适用到现实的社会生活和政治生活,从而获得爱民治国的政治智慧。这就是“爱民治国,能无智乎?” 。
马克思说,人的本质是社会性的。老子在进行气功修道时,仍不忘将通过理性思考总结得出的宇宙规律适用于现实的社会,从中获得爱民治国的政治智慧,这也进一步说明老子是生活在现实社会中的人,他并不是神仙。
“天门开合,能为雌乎?”
“天门”。因为这一章(《老子》十章)说的是老子的气功修练,所以“天门”是一个位于人体头顶的穴位,指的是百会穴。
中国庄子在《大宗师》里说“真人之息以踵,众人之息以喉”,意思是说,真人是通过脚底的涌泉穴与外界进行呼吸,而普通的众人都是通过喉咙与外界进行呼吸。人通过脚底的涌泉穴与宇宙进行气的交换(开合)的气功呼吸固然比较高级,但是高级的气功呼吸方法也有通过打开头顶的百会穴(天门穴)与外界进行气的呼吸的。通过打开头顶的百会穴与外界进行气的呼吸,就是这里的“天门开合”。
通过打开脚底的涌泉穴或通过打开头顶的百会穴与外界进行气的呼吸,这是一种比较高级的气功呼吸方法,一般的普通人是不能做到的。这也进一步说明老子的气功修练程度是很深的, 非一般普通人所能达到。
“天门开合,能为雌乎?”,是说通过打开头顶的百会穴与外界进行气的呼吸,要做到安静柔软,安静柔软方能随意。
“明白四达,能无知乎?”
我在解说《老子》三章时指出,和老子提出要人民通过气功修练做到“无知无欲”不同,老子进行气功修练却是要从中获得宇宙和万物的知识。
一般普通人进行气功修练,因为他们的文化层次和悟性比较低,所以他们的气功修练的层次比较低,他们昏昏噩噩,不明所以,糊里糊涂,所以他们只要做到强身健体和做到无知无欲就可以了。
但是对于文化层次较高和有悟性的人,我们就要求他们通过气功修练达到了解宇宙和万物的真相和真理,要求他们从中获得宇宙和万物的知识。
老子在五十二章说“天下有始,以为万物母。既得其母,以知其子”。因为气是产生万物的母亲,所以当一个人进行气功修练,他抱气以守,他就当可从中获得关于宇宙和万物的知识。另一方面,一个人通过进行气功修练开发和恢复了他的心灵的本明的智慧,恢复了他的心灵镜子原先的明亮,从而使得他的心灵能够照见和证得宇宙和万物的真相和真理,从而获得宇宙和万物的知识。这样都会使我们变得明白四达,使我们变得有知识起来。这就是“明白四达,能无知乎?”所说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