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电影《十八洞村》,不少人对“贫困”第一次有了真实体会。恶劣的地理环境、匮乏的生存手段、低效的制度管理……多种致贫因素在电影中一一展现后,人们才注意到在广袤的中国大地上,还有很多一辈子苦苦奋斗,仍为生活所辜负的另一群人。
他们该怎么办?
2013年11月,习近平总书记在湖南湘西十八洞村考察时,首次提出了“精准扶贫”的重要思想,并表示扶贫经验要“可复制、可推广”。
当年底,中办、国办即印发了《关于创新机制扎实推进农村扶贫开发工作的意见》,要求建立精准扶贫工作机制,精准识别,逐村逐户帮扶。
4年来,全国各处打响了精准扶贫、脱贫攻坚的硬仗,多地探索出了富有特色的扶贫经验,中国年均减贫一千多万人口,形成了全球瞩目的“扶贫样本”。
从十八洞村开始,无数人的命运就此改变。每一笔资金、每一栋新居、每一项产业的背后,都汇聚了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全新向往。
云南省墨江哈尼族自治县那哈乡那苏村的哈尼族群众周军荣(右)和妻子张布背在查看扶贫手册(1月11日摄)。当地政府为建档立卡的贫困户都制作了扶贫手册。
湖南省湘西州花垣县十八洞村
湖南省湘西州花垣县十八洞村,村口立着“实事求是、因地制宜、分类指导、精准扶贫”的牌子。这些年来,按着总书记提出的这十六字方针,过去交通闭塞、耕地资源匮乏的十八洞村已实现了“全部脱贫”。
对外介绍精准扶贫经验时,十八洞村的人们总会提到六个字,“可复制、可推广”。
原村支书龚海华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针对村内耕地面积少难以发展产业的实际,探索股份合作扶贫,用‘跳出十八洞村建设十八洞产业’的新思路发展猕猴桃产业。”
全村人均耕地只有0.83亩,如何跳出十八洞村建设十八洞产业?
“我们先在十八洞村境内流转100亩土地建设精品猕猴桃示范基地;又跳出十八洞村,在相邻的道二乡的花垣县现代农业科技示范园流转土地900亩,创办了十八洞村最大的产业项目1000亩猕猴桃产业园,农户以入股的方式受益。”十八洞村第一支书施金通介绍道。他们请来了中科院武汉植物园的猕猴桃专家,又与果品公司以保底价签下收购协议。
2017年9月14日,湖南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花垣县十八洞村。龙太金,62岁,负责管理村里猕猴桃示范基地。“这个基地有30亩,明年可以挂果。我们的生活会越来越好。”视觉中国图
建设猕猴桃产业园时,十八洞村曾经遇到了1000万的资金缺口。
有人提出以“精准扶贫第一村”的牌子向上级部门要钱,但花垣县委书记罗明表示,这种做法是搞特殊,且是不可复制、不可推广的。以猕猴桃产业园的土地经营权做抵押,村里最后从银行贷款了1000万。
将产业发展与乡村旅游结合起来,如今乡村旅游已成为十八洞村的龙头产业。加之公路、房屋等基础建设的改善,全村的收入都达到了脱贫出列标准,许多外地务工人员还纷纷返乡创业,给十八洞村的发展注入新的活力。
贵州省遵义县枫香镇花茂村
同样吸引外出打工者回乡的还有贵州省遵义县(现播州区)枫香镇花茂村。这里原名荒茂田,意指贫困荒芜之地。
据《贵州日报》报道,2014年以来,遵义县引进山东省寿光市九丰集团公司,投资2.6亿元在枫香镇花茂村建设蔬菜现代高效农业园区。
园区核心面积300亩,企业提供技术、种苗、资金,在周边多个乡镇发展蔬菜5万亩,统一收购,统一加工制作,在枫香完成检验包装出厂,带动了枫香、泮水、平正、龙坑和三合等乡镇的“农旅一条龙经济”。
近年来,遵义县在多功能现代农业产业园的规划设计上,与大批外来企业合作,发展高效特色农业和观光休闲农业,采取“公司+合作社+村委会+农户”的运行方式,以土地入股、平时务工、年终分红,推动农旅文一体化和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
“怪不得大家都来,在这里找到乡愁了。”2015年6月16日,习近平总书记到花茂村实地考察说。
花茂模式带动了一大批本地百姓的就业热。一位农家乐餐厅服务员表示,和她一样在餐厅就业的当地农民有70多人。他们除了工资,还有土地流转金和年底的分红,工资从2000多元到1万多元不等。
依靠民宿、餐饮、农产品销售,这里的每个村民每年能增收一万元以上。除此之外,花茂村还有干部驻村结对,精准发掘帮扶对象的潜力,帮助贫困户找到更多增收的方法。
四川大凉山“悬崖村”
四川省凉山彝族自治州昭觉县支尔莫乡阿土勒尔村,通往外界需要顺着悬崖断续攀爬17条藤梯,高差近千米,被称作“悬崖村”。
地理环境的特殊让村落“与世隔绝”,这里一度缺乏现代化生活的必备条件。修路,长期以来是“悬崖村”村民的渴望。
“经过测算,通村路需要投资4000万元,而昭觉县全年财政收入只有1亿元,拿出将近一半财政收入修路,县财政的确难以筹措。”昭觉县交通局副局长袁文彬说。
据新华社报道,2016年,昭觉县投资100万元,用钢管打造“天梯”,对进出勒尔社的路进行加固改造。当年11月,工程全部完工,钢梯不仅让村民上山的时间节省了半个小时,也相对安全了。
今年全国两会期间,习近平总书记参加十二届全国人大五次会议四川代表团审议时说,曾在电视上看到有关凉山州“悬崖村”的报道,特别是看着村民们的出行状态,感到很揪心。了解到当地建了新的铁梯,心里稍稍松了一些。
“为什么不能整村易地搬迁?”不少人提出。
凉山州发展改革委主任赵玉聪提供了一组比“悬崖村”更严峻的数据:该州有40%多的村子海拔都在阿土勒尔村之上,有1600多个村位于石漠化严重地区。在凉山州,还有很多比这个村更急迫需要搬迁的地方。
修路尚需时日,但脱贫工作等不起。
据《四川日报》2016年报道,四川从对口帮扶单位选派88名干部到贫困县任专职副书记,主抓扶贫工作,从全省各级机关选派了1.15万名干部到基层,开展驻村帮扶。
驻村帮扶,目的是精准。
从人畜饮水问题的解决开始,“悬崖村”的一系列生活设施有了明显改善。村里成立了山羊养殖专业合作社,并开始着手核桃、青花椒等经济产业发展。
因其独特的自然风光和彝族文化,旅游产业成了摆在眼前的一条可行路径。目前,已经有不少投资者签订了开发协议,并计划沿大峡谷修建一条栈道,供游客和居民往来。
中国式扶贫样本
安徽省金寨县大湾村、贵州省毕节市大方县、广西河池市罗城仫佬族自治县……4年中,每一个山村小城的变化,都构成中国脱贫纪事中值得书写的一页。更重要的,是数不清的个体命运的改变和生命价值的体现。
“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一个不能少;共同富裕路上,一个不能掉队。”
精准扶贫开展以来,过往的“大水漫灌”变成了“精确滴灌”,4年间,5564万中国人摆脱贫困,农村贫困发生率由10.2%降至4.5%,堪称中国奇迹。
这一奇迹的背后,是为世界减贫提供“中国方案”的精准扶贫不断完善的整套制度体系。
《脱贫攻坚责任制实施办法》、《建立精准扶贫工作机制实施方案》等一系列政策文件明确了责任和措施;到村到户到人贫困识别、建档立卡为扶贫工作打下前期基础;发展生产、易地搬迁、生态补偿、发展教育、社会保障兜底等脱贫路径为贫困户找准“脱贫良方”;干部驻村、企业对口、专项资金的投入推动扶贫政策措施落地落实,为贫困地区创建“造血机制”;各项“回头看”工作巩固成功,确保脱贫攻坚不留“锅底”…..
《光明日报》数据统计称,先后已有300多万干部入贫困村任职,建立了8900万份贫困档案。专项扶贫资金年增长30%,截至今年6月底扶贫小额信贷已发放3381亿元。
让每一个中国人都活得有尊严,前路尚有许多硬仗。实现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需要全社会每个人的参与。正如总书记所言,“我们将举全党全国之力,坚决完成脱贫攻坚任务,确保兑现我们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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