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帅驱车来到皇宫约定的秘密地点——南船坞,华锋与汪公已经在等待。叶帅进到里屋,汪公在附近加派了岗哨,三人秘商。汪公先讲得到的新情况:上海10万民兵已齐装满员进入备战状态。还有几十万二线民兵在动员,其武装战船已在港弯拦截海军船只。主要部门已由民兵控制。上海街头已刷出大标语,要求王魔当党中央主席,张煞当丞相,娘娘当军委主席。王魔已调上海民兵来京组建新的中央警卫团。小千岁私调东北二师已到山海关。京郊一坦克团已作好进京准备。上海红纸鞭炮销售一空,传着10月10日有特大喜讯。华锋忧愁说:“过去我想采取开会办法解决,看来幼稚。”叶帅说:“现在水火不容,你死我活,不宜采取党内思想斗争正常手段,非有严密周全的部署不可。天下之事,虑之贵祥。汪公,你能保证行动成功吗?这可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呵!”“没有问题,尽可放心。”汪公答。叶帅说:“直接参加行动的人必须有战斗经验,武艺高强,从警卫机关和部队中物色忠诚可靠之人。“四人帮”收捕,立即召开会议通过隔离审查决议,控制报社广播电台,夺取舆论工具。人锁之后,军队摆在那里,谁敢附逆!”汪公应声回答:“附逆者就地处决,拒捕者就地正法。”
华锋问:“把他们抓起来后关在何处?秦城监狱还有他们的人。”“官园有地下室,那里是为主席挖的防震地洞,无人知道。”汪公答。“什么时间动手?什么地方动手?”华锋忽然想起张煞前日曾要求召开常委会,讨论大帝御旨圣文,说:“就以这个名义请他们赴会,他们不会不来。时间定在国庆节后10月6日吧!”汪公提醒:“应在晚上,这种事只能在夜里。地点在怀仁堂,这里好布兵!”“好,这叫设下牢网,单等来扑飞蛾!”叶帅兴奋地说。三人就实施人选、行动方案又仔细推敲,设想了几套应急办法,做到万无一失。一切由汪公安排,华锋、叶帅亲临指挥。
10月1日是国庆节,历来此日在天安门城楼召开庆祝大会。娘娘提议要学习先君圣文寄托哀思。汪公布置中央警卫团全副武装保卫。忽然城下传来一阵嘈杂声,那是王魔自上海调来的执掌京师公安大权的人带百名武警闹嚷嚷冲上楼来。汪公怒曰:“天安门警戒由中央警卫团负责,你们上来做什么!下去,否则我要履行职责!”“唰”地抽出手枪,警卫团刀枪齐举。百名武警被押送出去。
10月6日,华锋签发通知,晚8时在怀仁常召开政治局常委会。议程:
一、审议圣文、御旨清样。
二、二、研究先君纪念堂方案,故居保护措施。
10月6日,极为普通的一日。
晚饭后,叶帅换上灰色军便服装坐车向市内急驰。此刻提前到达怀仁堂的华锋忐忑不安地望着空荡的会议室,焦急踱步,等候叶帅到来。宽阔的殿堂撤走所有桌椅,只在中间摆放一扇屏风将大厅分为两半,厚厚红地毯上安置两张罩着白色套布的高背沙发,孤零零立在那里,是留给审判罪人的人坐的。叶帅7时到来,华锋急迎过来,紧紧握住他的手。华锋身穿灰色中山装,气宇轩昂,只是精神紧张,板着面孔,不时抬起手腕看看表,暗暗计算时间。汪公安排华锋、叶帅在两张高背椅上坐下。年迈80的叶帅正襟危坐,目光严峻,威风凛凛。汪公率持枪警卫闪到屏风后面。怀仁堂如同往日,肃静安谧。
7时55分,张煞下车摇头晃脑走进怀仁堂,穿过走廊刚走几步,几个人冲出扭住了他,“咔嚓”一声铐住双手,被推进大厅。正襟危坐的叶帅目光冷峻逼视着他。巍然屹立的华锋满脸怒气。张煞的脸一下变成蜡黄,板起阴森面孔,一幅临危不惧,视死如归样子连声问:“你们要干什么?你们太猖狂了,有人会向你们算帐!”华锋大声宣布:“四人帮”阴谋篡夺党夺权,中央决定对你们进行隔离审查。带下去!”张煞被“请”上车,送到官园地下室。不到10分钟,王魔志高气扬,悠闲逍遥走进大厅。长廊灯光猛然熄灭,漆黑一团,横刺里几个黑影冲出:“不许动,把手举起来!”荷枪实弹的人虎视眈眈包围上来。王魔飞起一脚向冲上来的人踢了过去。一人从后使劲抓住他的脖领。王魔欲夺武器,突然一只大拳头击中他的太阳穴跌在地上,被紧紧按住,铐上手铐推到大厅,看到端坐的华锋、叶帅,猛扑过去,又被一脚踢翻在地。叶帅从紧绷的嘴里吐出四个字“自作自受!”华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大声宣布:“王魔犯有极其严重错误,中央决定实行隔离审查。押下去!”
时针指向8时15分,姚煞来了,没有让他进正厅,在走廊休息室待命。里面的中央警卫局副局长向他宣布:“我们奉命对你实行隔离审查!”姚煞听了脸色刹白,头上冒出虚汗,浑身不住颤抖,被铐上铐子带走。
中南海万字廊201号电话铃响起。娘娘拿起听筒,满脸怒色:“什么事情非要见我?不见!有事找秘书,我谁也不见!”“这恐怕由不得你吧!”随着话音汪公带着女警进来:“我按华锋丞相指示:中央决定对你隔离审查,送你到另一个地方,马上执行!”娘娘蓦地站起高声斥道:“你们胆大包天,谁给你这么大的权力!去把华锋给我叫来!我要当面问他!”汪公郑重严肃说:“现在不是你耀武扬威时候,你无权提这些问题。我是奉命行事,带走!”“你个汪公狼心狗肺,主席生前怎么待你?你在他身边29年,最放心你。现在主席尸骨未寒,你们就背叛,发动宫廷政变,胡作非为,你们一个个没有好下场!我不走,这里是我的家,我哪里也不去!老娘我谁也不怕。告诉你们:我是老和尚打伞,无发(法)无天!”娘娘坐在沙发沉着脸,双目怒视。汪公一挥手,女警冲了上去,连推带拉,架上车,飞快驰往官园。
没放一枪,没伤一人,“四人帮”被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