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徐云
那是一个漆黑的夜,苍穹高深莫测,渺茫的天空墨涂一般,伸手不见五指。疾风劲吹,似乎带着凄厉的叫声,也颇有点凉嗖嗖。已是深秋之夜。
一个不凡之夜。
苍穹之上是无数的星如明灯高挂。有的亮晶晶,有的闪闪烁烁。忽然一道长长的亮光划过,自上而下落下去了,落下去了……
那是流星,是一颗硕大的星坠入大地。
隐隐有惊天动地的雷声,似乎整个大地震颤了一下。
流星触地的地方在那赤县神州。远古环宇分四大部洲:东胜神洲、西牛贺洲、南赡部洲、北俱芦洲。在那东胜神洲有文明古国,号称世界四大文明古国之一的赤县神州,在号为“天地之中”的地方有个静谧古朴的小村。村子处在一架土岗之上,岗下有两条河交汇。村四周沟渠纵横。那是一处所谓“五龙捧圣”的风水宝地。村边是一望无边的田野、庄稼。春芳草如茵,夏树木葱茏,秋果实累累,冬白雪皑皑。宁静谐和的小村落,古朴纯厚的人们。
流星落地处,仿佛一团火球闪闪发光,瞬间熄灭,看不到了。万籁俱寂,宁静安逸,然而隐隐有婴儿啼哭之声,在荒草丛中一个男婴在蠕动,在嗓泣。夜半时光,无有人迹,只有这婴儿轻轻地叫,世上一个小生命诞生。
长夜漫漫,游仙巡行,启明星——太白金星闪闪烁烁,那光照环宇,角角落落照得如同白日。他看到小婴吃了一惊。那分明是北斗七星的首星魁星,你为何离位下去转到凡间?是玉帝贬你下凡受罚,或是派你去到人间执行什么任务?……想那么多干什么,我得暗中跟去看个究竟。于是摇身一变,化作老翁走下天庭,降落小村。
老翁抱起婴儿,口中念念有词,传着仙家隐语:“老伙计,你是在上界寂寞了吧,下界作甚?”那婴小眼睛瞪了瞪,小嘴喃喃像是解说着,说的什么?老翁听不明白,“好,我给你找个安身之处,以后可要谢我!”老翁抱着婴儿敲开了小村街头第一家的大门。
这第一家是夫妇老两口,都五十开外了没有生育,漆下无一男半女。为什么?不知是他俩中的谁缺乏生育能力造成,大概是那妇人原因吧。夫妇俩辛劳半生盼望着有个儿子,继承家业,传宗接代。几十年过去了,这期望没有实现。老妇人心底善良有菩萨心肠,接济亲朋及生活不如自家的穷人,在村中留下好名声。那老翁,年轻时走南闯北,为生活所迫出外做帮工,或是养家糊口的小买卖,虽贫却有豪侠心肠,为人仗义。这夫妇俩有一处大宅院是祖上传下。他那院落有花。草、桃、李、枣、柿、石榴年年结着果,还有一片修竹,有高大的榆、桐、椿等大树,常引得侯鸟飞禽栖息,。宅院的外边是围着的水塘。好一处秀水环绕的“仙岛”。特别是宅院大门前那棵合抱的上百年树龄的大槐树高耸如盖,大宅院如仙境一般。
老翁来到宅院以内,放眼一望,心中早知道了是那玉帝早给魁星准备好了居住之地。于是,老翁对那老夫妇开口道:“老人家,老汉昨夜走远路,途中捡到一个婴儿,讨人喜爱,怪可怜的,嗷嗷待哺。施主,行行好收下他吧!我老汉没法收养,请你二位……”
夫妇俩听后知道事情原委。本来求子不得今送上门来,怎不高兴异常,那妇人接过孩子,嘴上颤着说:“我养他,我养他……”那声音里听出她的笑,那脸上看出她的喜,似乎从她的表情和说话的声音可以看出她的乞求,她的喜悦,还有唯恐得不到的忧愁。“那么,我给您钱、粮食或衣物”。连忙吩咐男人去拿,送恩人,还要张罗烧火做饭好好招待。一边搬过坐椅请老翁坐。
“施主收留这婴儿已是功德一件,又解了老汉我的难,我还要感谢你们哩,还能求什么报答?这钱、粮、物我一概不要,那些都是身外之物。我四海为家,还要走急着赶路,饭也不用了。不过,我可得请求你二位好好尽心养育,使其养大成人,成材,莫辜负了我的拜托,完成咱们的心愿……日后咱再相见,后会有期。告辞!”
老翁执意要走,临行拍拍婴儿做了一个眉眼。那婴儿也眨了眨眼,似乎抿嘴笑笑。一对天庭上的老熟人,如今一老一少的二星君默默别了。
老翁走出宅院大门转瞬不见踪影。村上的人谁也没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