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形象就是运动存在,生的情感形式表现了其精神意志,力量作用表现了其强大的形象。
运动和意志在于自我的形式,或者说有,其实质是新的力量的作用;忘有就是忘掉形式,或者说忘掉自我忘掉现在,其实质是运动。忘表示了行动的行为和自然地运动意志,有则代表一定形式的力量作用的实现。老子以无为德以虚为道,其含义是实现有的运动状态,老子曰:“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夫惟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道德经》 二十二章)不受自己所见的事物限制,不受自己的作为限制,不夸张自己,不自高自大,是对短期行为的认识,而其真正认识的是存在运动。“不争”表述了现在的运动状态,“莫能与之争”则表述了一种自然状态——将自己融入一个更大的环境之中的状态,在其中以一个更大的意志确立自我的位置和真实性,其力量以其作用的实现取得其形式或者是获得其有。运动所表现出来的针对于形式的无,针对于有的虚幻,只是力量的一种涨力是其作用力的意志。
老子整体的论述了关于运动状态的认识,孔子则以继承与发扬的知的情感意志实现了运动的形式。“定公问:‘君使臣,臣事君,如之何?’孔子对曰:‘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论语》 八佾第三)礼以情感形式确立力量意志,实现了运动存在。但是,礼是力量能力的象征,它不只是表现了个体人存在的情感,最终表现的是力量作用。它以情感而创造形式并超越形式,并在其中实现关于力量意志的知。对力量能力作出认识,确认其情感意志从而确认一个人,它使力量有机的组合在一起,实现新的意志行为。礼是力量内部的动力机制,它协调个体而组建新个体。“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构成了一个上下前后的结合点,而形成了一个整体的力量意志。
人的形象确立了,尽管人同样的要吃饭才能存活,要繁衍后代才能确立种群的延续,然而食色确立了一个美好的意义。食不再是本能的形式而是劳动的形式,它实现了为人的基础意志;色不再是性的本能冲动而是自我的情感表达,它实现了人的存在的美好形象。自然地运动意志及其力量本能以礼而获得真实性,人与人之间不再是纯粹的力量关系,而是在力量能力的基础上取得知的认识,而获得的在一个共同的运动之中的伙伴关系,人的力量意志不在你我之间,而在你我的共同的创新的意志之中。自然的意志以礼而掌握在我们手中,我们以礼而超越自我,其创新存在的行为确立了一个运动存在的自我,这个自我就是人。
董仲舒将这个意志无限化了,同时也将其形式——礼——无限化了。“是故仁义制度之数,尽取之天,天为君而覆露之,地为臣而持载之,阳为夫而生之,阴为妇而助之,春为父而生之,夏为子而养之,秋为死而棺之,冬为痛而丧之,王道之三纲,可求于天。”(《春秋繁露》 基义)天为力量意志,地为具体形式,天地结合则实现力量作用;人为力量意志,礼为运动形式,人以礼而实现新的力量作用。阴阳,夫妇父子,春夏秋冬只有一个含义那就是运动。其变化不是某一个具体的变化,而是运动变化。变化是个体的,运动变化是整体的,礼在知的基础上具体的实现了这个转变。当礼被无限化了的时候,人则被无限化了;当力量完全发挥其作用时,个体形式则变得虚无缥缈恍恍惚惚,个体处于运动状体,其创新的行为否定了其存在的形式。人的情感及其知的现象以其力量意志而融入天地自然,个体的人以自我的作为而取得在一个更强更大的意志之中的位置而天人合一。
对力量的掌握和认识再一步的清晰起来,形式和力量作用共同确立了运动的真实性。力量的作用决定命运,以具体的形式将现在的力量发挥到最大则运动获得开始,或者说未知的命获得开始。“命,吉凶之主也。自然之道,适偶之数,非有他气旁物厌胜感动使之然也。”(《论衡》 偶会篇 王充著)一切在于力量作用,当人实现了自我的力量作用的时候,自我处于运动状态。此时所有的效应已超出了自我的范围,作用与反作用形成其效应的存在,这是一个力量自我存在的行为,它在创造运动的同时创造了自我的现在。人在其中形象的成就了主动的行为意志,一切的感动都是自我的作为。付出与获得是平衡的,力量作用是神,我的表现是形,获得运动存在则神形具备。
行与识赋予人于意义,这个意义就是运动。认识力量的作用则认识自我的能力意志,认识情感的善的意志则认识运动存在。行为创造知识,知识则使行为获得持续性,或者说真实性。“足蹈于地,迹有好丑;文集于礼,志有善恶。故夫占迹以睹足,观文以知情。‘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论衡篇以十数,亦一言也,曰:疾虚妄。”(《论衡》 佚文篇 王充著)力量与作用,形势与情感确立了存在的意义和存在本身;好与丑,善与恶确立了运动存在和运动意义。“无邪”在于运动本身在于充分发挥自我的天的意志而求索,即以具体的形式而表现自我的力量意志;“虚妄”在于形式与情感的限制,即力量与形式的脱离状态和情感与力量的脱离状态。精神使人脱离于物脱离于动物,确立运动意志而使人成为人,然而力量与精神相结合,形式与作用相结合确立了这一切的真实性,否则为虚妄。因此观察行为的真实性则确立力量意志,观察情感意志则确立运动意志。这是一个由具体形式而表现出来的力量作用,它以其表现而彰显其存在意志,其表现则形神具备。
人不但具有形式的真实性而且具有自由意志的真实性,并且认识到形式认识到自由意志。“觉有八征,梦有六侯。奚谓八征?一曰故,二曰为,三曰得,四曰丧,五曰哀,六曰乐,七曰生,八曰死。此者八征,形所接也。奚谓六侯?一曰正梦,二曰唐梦,三曰思梦,四曰寤梦,五曰喜梦,六曰惧梦。此六者神所交也。不识感变之所起者,事至则惑其所由然;识感变之所起者,事至则知其所由然。知其所由然,则无所怛。一体之盈虚消息,皆通于天地,应于物类。”(《列子》周穆王)此八征是自我的崛起对外界引起的反应,这是一种紧密接触的战斗性的刺激,自我在这种刺激之中开始形成;此六侯是崛起的运动势能,它乘运动之势而获得自我的自由意志。形式与运动相得益彰,自我意志获得精神而自由自主,于是自由自主的自我性诞生了。这表现的是一种觉醒的能力,并以此突破自我的形式存在而实现自我运动。知力量本能知运动存在而把握自我,具体的形式就是力量现实,形式成就了力量也成就了精神意志,同时限制了力量也限制了精神意志。一切的存在必然的要存在于我们所存在的这个现实的形式之中,尽管精神意志不属于现在。来自外界的刺激,是不受自我限制的刺激,它是自我创新存在的必然结果,也是自我实现运动的力量源泉。形体与外界接触产生了力量效应,精神与外界交感产生了运动意志,情感必以其功能实现人的存在而实现自己的形式,然而最终必然以力量的本能作用必以物类的形式而实现其存在。当力量实现了其精神意志的时候,则超越其形式而实现了其运动存在。子列子曰:“神遇为梦,形接为事。故昼想夜梦,神形所遇。故神凝者想梦自消。信觉不语,信梦不达,物化之往来者也。古之真人,其觉自忘,其寝不梦,几虚语哉?”(《列子》周穆王)处于运动状体而忘掉自我,忘掉的不只是我的梦和觉,还有其物质的形式。这是一个完全发挥的状态,他处于超越现实现状的力量作用之中,其精神意志的强大而与天地合一。获得力量而超越形式则形神具备,其知生知死知梦想的知,获得自由意志。自然交互变化就是力量作用,就是信,它不需要表达。
生活的各种名号只是运动具体的形式,它代表了一定的情感存在,或者说一定的力量意志的表现。这个名号或显为富或显为贵,或显为上或显为下,但是它显示的是运动状态或者说是现在的意义,如果失去运动意义则什么也不是。“太古之人知生之暂来,知死之暂往;故从心而动,不违自然所好;当身之娱非所去也,故不为名所劝。从性而游,不逆万物所好,死后之名非所取也,故不为刑所及。名誉先后,年命多少,非所量也。”(《列子》杨朱)实现现在的能动性,即现在的存在是关键,在人生的路上谨慎的观察聆听,受身心的是是非非限制,则有悖于生命意志。一定形式的名有一定形式的利益,但其利益及其意义不在于其名的现在而在于其运动本身。生与死都只是自然运动的一种形式,其中各个自我以自我的意志而存在于运动之中,彼此之间的情与感、仁与义确立的是无限运动的意义。然而,一定形式的名只是体现一定的力量能力,脱离力量能力则名将失去运动性,其形式将失去存在意义。
生命在于发挥,自然地形式在于实现其作用。“晏平仲问养生于管夷吾。管夷吾曰:‘肆之而已,勿壅勿阏。’晏平仲曰:‘其目奈何?’夷吾曰:‘恣耳之所欲听,恣目之所欲视,恣鼻之所欲向,恣口之所欲言,恣体之所欲安,恣意之所欲行。’”(《列子》杨朱)自然地形式只是运动的形式,存在的变化以其形式而表现,发挥其作用才是存在本身。对力量的认识、对自我的认识形成了仁义和礼的形式,这只是知未知的意志,如果受其限制则就失去自我。此处的养生不是指身体,而是指生的存在。生的存在在于身心的实现,它不受任何形式的束缚,悲悲戚戚的活上很久也无法和激情一刻相比。
精神就是存在本身,存在就是创新运动本身,其核心则是知未知的战斗意志。以个体的战斗意志实现整体的运作,则确立新的动力机制。“杨朱曰:‘伯成子高不以一毫利物,舍国而隐耕。大禹不以一身自利,一体偏枯。古之损一毫利天下不与也,悉天下奉一身不取也。人人不损一毫,人人不利天下,天下治矣。’禽子问杨朱曰:‘去子体之一毛以济一世,汝为之乎?’杨子曰:‘世固非一毛之所济。’禽子曰:‘假济,为之乎?’扬子弗应。”(《列子》杨朱)社会不是靠某一人之力而形成的,也不是靠牺牲某一人的利益而形成的,而是实现个体人的利益而形成的。个体利益与整体利益的互动关系是运动的关系,个体利益是基础,整体利益是发展的意志,天下是每个人的天下,而不是某个人的天下。个体人在其中实现的是进步意志,而不是某一善良的认识。认识来自于知,善良则来自于情感,然而这一切则来自于存在运动。“利”是个体运动的形式,“世”是整体运动的形式,整体由个体组成,个体以整体为意义,那么,个体的利构成整体的基础。个体以其利融入整体则形神具备,利为形,世为神。
知力量本能而知人的自然意义,知情感伤怀而知天下父母心,知礼义廉耻忠孝仁义而知自我。一切超乎需要之外,存在在欲望之上,形式于没有形式之中,这是人对自我所具有的超现实形式的能动性的认识,也是对自我所具有的一定能力的自然意义的认识。在这里以力量意志过滤了具体形式的限制,以生的存在情感过滤了个体人的情感形式。人们以知而获得了自我运动,并渴望一种无所不能的突破,即超越生死形式的永恒的存在。虽然这只是知具有一定形式的功能,表现力量某一阶段的作用,但它企图指导人们去突破现实的自我形式,就是说它认识了自己。但是,纯粹的知是不能独立存在的,它必须要以一定的形式而实现其力量作用,从而确立其神性。
力量可以控制知,使知只能作为一个工具,但却使知面对未知;知也可以控制力量,但却只能使其力量受到形式的限制。这是知与力量本能的关系,也是自我与自然的关系,一定形式的自我必然要突破自我的情感形式而实现其自然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