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本能是自然的,知的情感意志同样是自然的,它们相互斗争形成了一个具体存在,那就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其实质是一个巨大的行动能力。
人是天地中的一员,其生的意志构成了人道自然。人的行为所属于天,人的形式所属于地,其大意是形式实现自我,行为突破形式实现其力量意志,人则实现光明创造而自由飞翔。“《春秋》之好微与?其贵志也。《春秋》修本末之义,达变故之应,通生死之志,遂人道之极者也。”(《春秋繁露》玉杯)人的根本在于自然大义在于实现生命意志,作为现实中的一员,人在现实之中寻找自己的位置,创造自己的位置。这个现实就是以一定的形式而实现的存在变化,即生与死的运动形式而表现的自我。当知战胜了其生与死的形式时,则人之道确立了。
天地自然代表一个超级的意志,秉承其规则人作为一个个体意志必然以一个超我的意志实现自我的存在,其实现自我以超级的意志而否定自我,事实是实现了一个运动次序和生活意义。这是突破自我的知的形式,是做大做强的行为。“故屈民而伸君,屈君而伸天,《春秋》之大义也。”(《春秋繁露》玉杯)这是一个存在运动的系统,把一个个体存在的人融入现实的一个整体的存在中而融入自然。把一个个体人的力量和情感组成人事政治,取得现实形式融入自然运动的结构之中,则其中人的主动性的行为,脱离个体本位而取得自然无限。个体力量意志的各种形态,在自然大意之下具有相应的职责和义务,这样,在一个更大的环境之中尽自己的职责和义务,则获得超我的意义和利益。
天地大义超越一切,这是知关于自我现实状态的认识,这个状态是以自我的形式而实现运动。“《春秋》之不畏强御也。故变天地之位,正阴阳之序,直行其道,而不忘其难,义之至也。是故胁严杜而不为不敬灵,出天王不为不尊上,辞父之命而不为不承亲,绝母之属而不为不孝慈,义矣夫!”(《春秋繁露》精华)认识天地相对而立的运动的大势,掌握阴阳变化的时序,则可实现自我的意义。每一个个体都是自然之中的个体,它的个体属性都隶属于自然运动,无论是君是臣是父是子,也无论是圣还是灵,都因自我的作用而被制约于整体结构,就是说发挥自己的作用创造自己的位置而履行自己的职责和义务。天子作为人间君主,他的权力不是来自于他自己的力量而是受命于天,他施行政令必须符合自然大义,要符合整体的利益而发挥整体的运作。父母及各种圣灵同样在整体的运动之中,他们实现自己必须要符合整体的利益。这是从内心里确立的认知,是以人类情感的正义性作为武器从实现内在的整体观念而实现外在的力量作用,以非力量的意义来实现力量,即以超力量的形式——知的形式来实现存在。
人在自然运动之中实现自我,并以实现自我最大化而融入自然运动,其知与识只是运动与存在运动的知与识。“天地之间,有阴阳之气,常渐人者,若水常渐鱼也。所以异于水者,可见与不可见耳,其澹澹也。然则人之居天地之间,其犹鱼之离水,一也,其无间。”(《春秋繁露》天地阴阳)阴阳象征着变化,阴阳之气就是运动本身,人本身就是自然运动的产物,其个体的运动以自然运动而获得意义。实现个体形式的行为就是运动,其一举一动则包含一阴一阳而实现运动,表示一个变化的完成,人则在实现这些变化之中实现自我。其运动存在,犹如鱼生活于水中。
天的常理就是以变化而实现运动存在,一阴一阳从形式上表述了变化,并内在的剖析了力量意志。“天地之常,一阴一阳。阳者,天之德也;阴者,天之刑也…..是故天之道以三时成生,以一时丧死。”(《春秋繁露》阴阳义)一个变化标志着一个力量意志的实现,阳则代表着这个力量意志,它象征着天的能动的品德,这是一个自我奋斗而实现自我的过程。通过春天的孕育,夏天的激情勃发,而获得秋天的收获,实现了自我的作用确立了自我的存在。阴则代表着新的意义,象征着地承载一切而将一切化作基础,它否定现在而确立开始,标志着自我获得存在运动,那就是冬。
天象征着力量意志及其作用,地象征着形式真实及具体性,阴阳则以一定的形式象征了变化的存在。人在其中实现了自主,超越了力量意志突破了形式限制而象征了运动存在。木、火、土、金、水,则象征一定的形式具有一定的变化功能;天、地、阴、阳、人,则象征一定的运动存在具有一定的运动功能。“天、地、阴、阳、木、火、土、金、水九,与人而十者,天之数毕也。”“是故明阳阴、入出、实虚之处,所以观天之志;辫五行之本末、顺逆、小大、广狭,所以观天道也。天志仁,其道也义。为人主者,予夺生杀,各当其义,若四时;列官置吏,必以其能,若五行;好仁恶戾,任德远刑,若阴阳。此之谓能配天。”(《春秋繁露》天地阴阳)人理解了天道则理解了自己,理解了地道则理解了存在运动。天的威严和无极,地的博大和真实,确立了阴阳变化的自我的人,人则自主的行走在具体的形式之上。明白了阴阳变化,多少的出入,个体形式的虚实现象,则可明白天运动存在的意志;认识了五行运作的顺序,理解了相生相克的作用则理解了具体形式的力量能力。天的意志是运动存在,其道义是力量能力。人则以天的运动意志而实现自我的运动,发挥自我的能力而运作,突破一切现在的形式而确立创造之德,则人的品德可以比作天。
天性就是人性,它在于在一个更大的环境之中创新自我。然而发挥自己的能力必先确立自己的位置,获得整体的意志,以此则可完全发挥而超越本位。“治天下之端,在申辩大。辩大之端,在深察名号。名者,大理之首章也…..古之圣人,柱而效天地谓之号,鸣而施命谓之名。名之为言鸣与命也,号之为言柱而效也。柱而效天地者为号,鸣而命者为名。名号异声而同本,皆鸣号而达天意者也。天不言,使人发其意;弗为,使人行其中。名则圣人所发天意,不可不深观也。”(《春秋繁露》深察名号)任何存在都是个体形式的相对存在,同时亦是在相对之中发挥自我作用的存在,发出自己的呼喊实现自己的影响创造自己的位置则就是命。这是天赋于人的使命,天不用说什么不用做什么,人则自主地实现自己。“子曰:‘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事不成,则礼乐不兴;礼乐不兴,刑罚不中,则民无所措手足。’”(《论语》 子路)君臣父子只是整体运作之中的一个位次,其名与号是整体的意志所赐予的,没有整体的意志则就没有个体的名与号。三纲五纪所表明的是天的具体意志,即在现实之中力所能及的一个更大的环境之中实现超我的意志。整体的意志来自于个体的意志,个体的意志则在整体的意志中实现超我,其名与号的真正的含义是实现自我的存在运动,并创立礼乐而确立个体的行为准则,圣人以礼乐将自己发挥到极限而接近天意,从而使人人以礼乐实现最大化。
人在新的意志之中实现运动,以新的形式确立自我,其中礼乐成就了人的存在,或者说礼乐成就了人自我运动的天与地。礼乐实现了力量意志的自主自我,实现力量意志创造力量意志从而确立了存在运动的根本。“何为本?曰:天地人,万物之本也。天生之,地养之,人成之。天生之以孝悌,地养之以衣食,人成之以礼乐,三者相为手足,合以成体,不可一无也。无孝悌,则忘其所以生;无衣食,则忘其所以养;无礼乐,则忘其所以成也。三者皆亡,则民如麋鹿,各从其欲,家自为俗。”(《春秋繁露》立元神)自然的力量以自然的形式存在,人以自然的形式自然的力量而创造了礼乐的形式,在其中人实现了自然和自主。人秉承天的运动意志,以地的形式而吸收营养,而以礼乐实现运动。孝悌在继承和发扬之中实现现在的存在;衣食则确立具体的形式诞生自主的行为;礼乐把握力量创造力量意志实现存在运动。力量在自然地形式之上获得了新的意义,人则自由飞翔于自然形式之上。力量是自然的根本,礼乐是人的根本。礼乐使人获得力量并持续地运用力量,从而在力量运用之中确立运动意义。
义与利以人的形式再现了天与地,义是关于运动意志的知,它代表了天的无限发展的意义,利是关于形式的真实,它代表了地的博大而承载一切的再一次运动的基础性。义利相对而立,实现了知的运动意志,确立了知未知的现实。“天之生人也,使人生义与利。利以养其身,义以养其心。心不得义不乐,体不得利不安。义者心之养也,利者体之养也。体莫贵于心,故养莫贵重于义。义之养生人大于利。”(《春秋繁露》身之养重于义)这是真实的写照,人除了身之外还有心,人除了利之外还有义,就是说人除了形式之外还有运动意志。身体可以离开心,但心却离不开身体,人只有同时得义与利才能安乐而成为人。义与利的真正关系是:利是真正的目的,义使其具有正义性而运动存在,无论如何有才是自然。有就是光明创造之德,它超越力量本能突破自我的局限,而实现个体的运动存在。利是存在的基础,义是运动的基础。
仁是关于情感的认识,它创立了一个人与人之间的运动平台。人与人之间的自然关系是力量与力量之间的关系,而人与我我与你之间则超越力量实现了情感意志,即确立新的意义。“《春秋》之所治,人与我也。所以治人与我者,仁与义也。以仁安人,以义正我。故仁之为言人也,义之为言我也,言名以别矣。”(《春秋繁露》仁义法)确立人与我的存在关系就是仁,这是自我实现其个体存在的知。共同的存在意志奠定了仁的意义,它的含义就是给人以精神,给人以力量,使人自我发展。这是力量的认可是认同的主动行为,是在共同进步之中寻求更大利益的行为。它包括两个方面:一是宽阔的胸怀,二是超前的能力意志。仁的形式是以共同的利益实现个体的意志,然后由个体意志形成新的存在。这只是自我实现个体存在的自然现象,其超越自我的形式只是对力量的新的运用。仁实现了人与人之间新的存在形式,义则在其中实现了超我的发挥运用,并确立自我的运动位次。
运动实现了现在,形式确立了现在的运动,善与恶以知的形式实现了运动的性质。人性就是运动存在,其本身就是善,但是是相对于恶而创造善。运动是相对于静止而运动,静止为恶,运动为善,就是说运动为存在,恶为不存在,当运动不存在时善恶都不存在。一定的形式实现的是一定的运动存在,同样预示着一定的恶的局势。“故性比于禾,善比于米。米出禾中,而禾未可全为米也;善出性中,而性未可全为善也。善与米,人之所继天而成于外,非在天所为之内也。天之所为,有所至而止,止之内谓之天性,止之外谓之人事。事在性外,而性不得不成德。”(《春秋繁露》深察名号)运动必然有所成就,米就是以禾的形式而创造的善,这就是创造之德。然而米不是禾,禾亦不是米,禾标志着具体的运动形式和运动意志,米则标志着创造之德。以禾所实现的运动止于米,这是天所为,而人则继承天的意志创立新的善。人的秉性就是超出事物之外的那一部分,它无法脱离事物而独存,但却超越事物而自我实现其意志。人于万物之中脱颖而出正是继承了天的意志,而实现了善的品德。
性就是进步性,它区别于力量本能,也区别与我们所拥有的知。自然赋予人进步性,人则实现其进步性而不止于自然。善不只是指善良,知道不为恶,拥有不为恶的理性,它更重要的是卵成雏的运动的意义和关于发展进步的知的意志。“名性,不以上,不以下,以其中名之。性如茧、如卵。卵待覆而成雏,茧待缫而成丝,性待教而成善,此之谓真天。天生民性有善质而未能善,于是为之立王以善之,此天意也。民受未能善之性于天,而退受成性之教于王。王承天意以成民之性为任者也。”(《春秋繁露》深察名号)个体的力量是微弱的,群居生活造就了新的力量,这是一个运动过程同时也是一个知的过程,个体在整体的运作之中实现了进步性。王的自然的含义就是整体运作,整体的力量本身就是一个创造,其意志所面对的是新的视野,而知则在其中。性不是上,不是下,不是前,不是后,而是现在的性质,即运动。王的职责就是实现一个整体的力量意志,从而赋予一个内在的进步性。所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其意不在君不在臣,不在父不在子,而在君臣之间父子之间。君臣父子各施其责,才成其为君臣父子,其核心是确立进步性,实现新的力量意志和作用。
性具有进步性,这是自然赋予存在的意志,实现进步性则为善。认识到存在认识到自然,然而认识到行动才能为善。性是先天的力量存在,它预示着能动性;善是力量作用的运动存在,它预示着以自我而实现运动。“善如米,性如禾。禾虽出米,而禾未可谓米也。性虽出善,而性未可谓善也。米与善,人之继天而成于外也,非在天所为之内也。天所为,有所至而止,止之内谓之天,止之外谓之王教。王教在性外,而性不得不遂。故曰:性有善质,而未能善也。”(《春秋繁露》实性)我们本身就是自然的善——产物,每件事物都有它自然的善,这个善不在于它自身,而在于它的存在运动,在于它以自我为起始点创新存在的生命意志力。这个力是万物的善,或被称为天。每一次的创新运动分否定和开始两个部分,它们共同构成一个善。否定和开始就是阴阳两极,只有否定才能获得新生,只有开始才能获得力量,否定是相对于自我的天的意义,肯定是相对于自我的自我的意义,这是对自我的认识的知。人们习惯将否定称之为无或者阴,将肯定称之为有或者阳,在运动之中否定否定了现在肯定肯定了一个新的现在。它们要实现的不是这个变化,而是这个变化所创造的新的能力表现。这个能力就是善的能力,它知性而知自己,它发挥进步性而超出形式之外。王教是力量的人的形式,它的知包括情感和自然知识,情感是天的意志,知识则获得力量而取得自我意志。自我意志以新的力量而确立,它秉承天的意志而成就自我于现在之外。
三纲五纪确立了人的形式,同时创造了超知的形式,在此形式之上实现了力量通达四面八方的意志。“循三纲五纪,通八端之理,忠信而博爱,敦厚而好礼,乃可谓善,此圣人之善也。是故孔子曰:‘善人,吾不得而见之,得见有常者斯可矣。’”(《春秋繁露》深察名号)超知的形式是持之以恒,博爱与好礼表现了新的意志也表现了知的欲望,持之以恒则表现了知自我知现在知存在运动,只有超知超情感的行动才能做到完全发挥而不受现在限制。认识和行动是不同的,认识是对行动的认识,而行动则创造了认识。孟子通过认识人与禽兽的区别而认识了人的行动,从而认识了自然的善,董仲舒通过圣人的行为而认识了善的运动性,从而以人的形式而实现天的性质。董仲舒说:“孟子下质于禽兽之所为,故曰性已善;吾上质于圣人之所为,故谓性未善。善过性,圣人过善。”(《春秋繁露》深察名号)善只是人的情感的一种形式,它的本质是力量的存在运动,善始终处于未善的状态,即运动状态。
绝对权力不是属于哪一个人的,它是属于代表整个自然存在的天;善恶是相对于运动存在的善恶,而不是某一事物的善恶;天子只是奉天承运的天子,而不是神。一切事物都只是运动之中的相对存在,只是以自己的能力获得的现在的意志。春秋大义在于一个整体的意义,这个意义预示着无限,即天下。具体到个体则是运动,或者运动状态,或者一个无限的开始。“元年春王正月。元年者何?君之始年也。春者何?岁之始也。王者属谓?谓文王也。曷为先言王而后言正月?王正月也。何言乎王正月?大一统也。”(《春秋公羊传》隐公)大一统是统一于运动状态,在这里没有具体形式,没有知的特殊性,只有表现。
情感奠定了中国王权的形式,同时也奠定了人道自然的天理。表面上没有明确的针对性,但内心里却形成了关于自然力量的知的存在。有一个整体的观念作为标准在存在,它检验所有人的行为,并且每个人都不可能逾越,这个整体意志是更强更大的运动意志。大一统的意识形成了,这是关于自我的善的意识。汉武帝确《六艺》而确立了善的情感意志,力量的本能欲望只是作为一种自然的基础而存在,人的情感意志在继承与发展之中以新的精神实现表现,从而站在力量本能之上。
《春秋》大义,就是存在与运动的自然的责任,也就是未善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