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力量的存在就是一个个体,或者说个体就是一个力量实现其作用的单元。它展现了自然的力量意志,表现了自我的存在。
个体就预示着超个体,预示着自然运动及其方向,预示着个体的欲望和意志。个体的人作为运动的自然单元而突破自我,并以此而区别于非我,它有协调统一的结构,唯一的意志。它的行动代表着自我,但实现的是力量作用。其行动只有一个方向,那就是对外,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显现自我存在。这个自我行为的存在是超自我的存在,它存在于自我之外,它的影响和意义是打破现在的平衡而创造一个我。我的意义不是个体本身而是个体表现出来的意志,它不属于个体它是超个体的意志存在。
城邦就是力量能力的自然表现,古希腊城邦则以其欲望和力量的真实而具有鲜明的特征,这是一个超级力量的本能世界。梭伦改革标志着个体力量自我表现的自然的历程,他使个体那超个体的意志获得持续性。城邦在自然力量之上建立了一个超级力量的表现平台,实现了一个巨大的力量存在,及其个体那超个体的欲望和意志。它完善的实现了一个超级力量的结构,展现了运动存在的物质的形式。个体始终处于运动状态,这表现在它以自然的形式实现作为,只是方向是我。物质的形式构成一切个体存在运动的形式,这就是自然,力量脱离物质的形式则不存在。城邦以物质的形式展现的是个体人的力量意志,然而,它更重要的是实现了一个基础,一个力量持续表现其自我的基础。每一个城邦都有自我的形式和唯一的意志,以及自我的力量行为。那么,个体的超我的意志进一步得以实现。从形式看每一个城邦都有一个市中心,外围是农地,处于两者之间的是家庭与村落。从实质看各个城邦是自治的政治实体,它有自己的经济、宗教及文化特色。城邦内部有派系斗争,外部有威胁,这使公民与城邦更加密切,寡头制和民主制体现了公民的意志和城邦的意志。公民年满岁20须服兵役,可参加公民大会,并有权投票;30岁即可轮流担任陪审团成员并承担政治职务。这是作为一个公民的职责和权利,公民与城邦的关系由职责和权利来联系,它是城邦确立的基础。这个职责和权利表现在统一的行动上和自然存在的意志中,获得力量和对外的胜利是这一切的核心。城邦在一个更强的层次上演绎了原始的存在意志,其性质是运动存在。
斯巴达培养的是勇士,这里全民皆兵,他犹如射出去的箭,投出的长矛,完全实现一个自然力量的存在。小孩七岁即须离开父母,接受公共官员指导,过集体生活。终年一件长衫,赤足走路,睡在刺人的芦苇上。城邦犹如营区,大家在公共食堂进食。禁止奢侈享受与商业行为。个人属于城邦,在战场上勇猛过人,宁死不屈。
雅典犹如一把剑,它是自然力量与智慧的结合。公民与城邦的联系不止是职责,还有心灵,“他们真正的自己,就是它们的心灵,而这种心灵只有在为城邦服务时,才是他们自己的。”(《一本书读懂西方哲学史》傅佩荣著 第7页)公民是自由的,而自由在于表现自我。梭伦改革要求所有的公民参政,在重大事件中保持中立的将取消公民资格。“雅典民主政治的要旨是‘主权在民’,每个公民对于国家事务都有议政和参政的权利。国家一切重大事务都由公民会议表决通过,任何个人不得违背公民的意志而自行其事。所以伯利克利说,他们的‘政权在全体公民手里,而不是少数人手里。……每个人在法律上都是平等的。任何人,只要他能够对国家有所贡献,绝不会因为贫穷而在政治上湮没无闻。’”(《西方文化概论》启良著 第70页)公民在政治上享有平等权利,同时表现了知的认识和力量意志,知的认识是建立一个表现的平台实现一个整体的存在,力量意志是实现行动。这样个体与整体合一,个体在表现自我的时候则运用的是整体的力量,其表现是超强的。整体的存在不但赐予个体以力量,还赐予个体以精神意志,它创造了一个稳定的环境从而使人完善自己。自由在于表现,更在于多样化,荣誉感归属感改变了一切。人们在获得力量之时,还不忘抒发自己的感情。于是,公民可以发挥文学、艺术、建筑、哲学等方面的才华,在文化上取得耀眼的成果。伯里克利在公元前430年纪念阵亡将士的演讲中说:雅典的民主政治肯定众人平等,并以服务城邦为无上荣耀。
从个体的人到城邦,实现了一个具体的物质形式的运动存在,人以城邦为意义则处于超我的状态,即运动状态。尽管这一切是建立在生存的本能之上的,是建立在个人的力量表现之上的,但城邦的对外作用使个人实现了超我的表现。城邦成了人们新的存在意志,它构成一种意义,成为人们生活的方向和信念,犹如神的存在而神圣不可侵犯。它比神还要神圣,因为它真实存在,并且它是属于我的同时我也是属于它的。这种归属的亲密感形成了城邦协调统一的机制,创立了一个巨无霸。为了实现自己的意志,他向外展示自己的力量。人们的智慧,以及真、善、美各种知的东西通过它的意志而恢复自然的力量本性,其形式就是惟一的战争形式。力量个体在内在的情感意志和外在的力量作用所实现的超级表现中,确立了。
伯罗奔尼撤战争之后,斯巴达胜利了,但只是在力量形式上胜利了,雅典失败了但这只是在力量形式上的失败,她创立的文明形式则永存。斯巴达将军在庆功宴上聆听诗歌,不觉悠然神往,就问:“这诗是谁写的?”答案是:“雅典人。”将军们异口同声的表示:“一个城邦能构造出如此优秀的诗人,不应该被毁灭。”(《一本书读懂西方哲学史》傅佩荣著 第8页)表面上看是文化的力量保存了雅典,实质上是雅典人的战斗意志赢得了尊重,否则文化一钱不值。斯巴达和雅典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然而雅典的精神却始终灿烂更加辉煌。斯巴达纯粹的力量形式只是释放,唯一的结果只是毁灭。雅典的精神是一个力量自然超我的精神,她企图建立一个知的形象,在力量的形式被斯巴达人毁灭以后,她的精神获得了纯粹化,一个关于力量的知流芳百世。
在城邦的基础上,知的意志给个体带来新的生命意义,它认识万物并以此组建力量的新形式。不同的个体形态应运而生,它深入到世界万物之中掌握在个体人的运用中,从而以不同角度展现了人的力量能力。关于力量的知,形成了形形色色新的力量个体。
泰勒斯认为万物的起源是水,这是用经验所及的事物来说明万物的起源。其名言是:“别人为食而生存,我为生存而食。”(《一本书读懂西方哲学史》傅佩荣著 第9页)这是知的行为,是运用自我的行为,它标志着人的能力进入一个新的领域。同时它纯粹是力量行为,是超脱了自然生存的力量自主的行为。相对于神它更加的自然,它拥有自然的物质形式就像我们的肉体一样,它真实存在。这样万物的存在都具有了神的意义,任何存在的事物都是某一力量的表象,因而其中也充满了神明。这是对自我力量的运用,在力所能及的范围,由自己的认识能力以物质的形式实现了神的有限存在。其实质是,个体以其作用实现了一个神性个体。
毕达哥拉斯创立了个体的纯粹意义,他认为万物都是数。他将世界构想为由数构成的,物体是由数按不同组合形式构成的分子组成的。因而万物的存在是实在,必须有形,这是真正意义上的关于个体的意义。有形就是区别,个体有内在的组织结构,有外在自我的形式。个体构成了数的基础,它是万物存在的具体认识。“关键之点是这样一个思想:实在是可以用数学的语言来考虑的。实在并不是我们通过感官而经验到的具有多样的质的东西;它是可以测量、可以用数目和数学公式来表达的东西。”(《西方哲学史》G希尔贝克 N伊耶著童世骏郁振华刘进译第19页)个体与个体之间在力量的作用下实现共存,各个自我获得平衡而自我存在。数使万物清晰而自我,它展现了力量能力的个体意志,及其同时存在的相对性和个体存在的绝对性,确立了一个位置。在或者不在,相对于某一个体才有意义,然而位置却不相对于某一个体,它相对于数,它属于超自然的存在。数以个体的自我形式而获得,实现的是超个体的存在意义,它构成一个无限认识的知的位序。无限的接近,最充分的可能预示着一个个体的界限,也说明这是一个能动的运动的个体存在。数是以感觉的最基本的自我的形式为基础,而超出这个基础的认识。人类自我的感觉形式并没有局限住自我,数的观念将其自然化了,包括我们自身在内,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定能量的能力,而数正是对这个能量的量的表述,这也就意味着我们掌握了一定程度的能量的自主或者知。数的变化实现了这种知的运动形式,展现了一个知的个体。
赫拉克利特发现了运动的整体意志,其运动就是个体运动。运动意味着创新突破,但这必然相对于现实的目标。“他认为战争是一切事物的起源所在,……他提出了对立统一的学说,他对于战争的信仰就是和这种学说相联系的。在战争中,对立面的结合产生运动,运动意味着和谐。世界在对立面的斗争与结合中得到统一。”(《西方哲学史》罗素著张作成编译 第15页)存在本身就是战争,个体以其存在的表现而确立了个体的力量本质,和运动存在的意义。而构成其运动的连续性的是“逻各斯”,或者说是运动的内在的联系,或者说是运动的向心力,它促成一个一的意志而统一于一个运动。对立而统一实现运动,如生与死,好与坏,发展与后退等,它们是指一个个体的运动存在。万物都有潜在的连贯性,从存在的角度来说就是运动。这必然的构成内在的相对性,力量的作用实现了存在和相对存在从而完成了存在运动。白天相对与黑夜而存在,它们共同创造了一天的存在,这是力量作用的结果。赫拉克利特用火来表述存在力量的作用,火产生的变化具有绝对的进步性,它不可逆反。这个进步性构成了个体或者说存在运动内在的相对性,相对性表现了运动的方向。纯粹的宇宙之火又称为“以太”,它充满一切存在。火一停止燃烧,立刻熄灭。万物与火一样一失去运动的能力,便是死亡。火从广义上表现了宇宙整体的生命存在,即一个必然的存在之势,它包含了一切存在的个体。在宇宙变迁流转的现象中,赫拉克利特说:“你不能两次把脚踏入同一条河流”,然而他却试图解剖了一个运动着的个体。他发现运动是对立物的统一,对立与统一产生运动的力量和方向,从而产生运动本身,即产生个体,而安排内在的这一切的他称它为“逻各斯”。“逻各斯”代表一个运动个体。
巴门尼德确立了个体的存在性和现在性,也就是人对具体事务的认识。这预示着人们具有认识存在的能力从而去实现认识不存在的能力,他通过知将一个个体的存在定位到现在。人们通过感知和理性所把握的是每一个存在当下的状况,也就是变化,它只能确认某物的存在而不能确认某物的不存在。但是通过存在的知,人有能力思想不存在。“正确探索的前提是:宣称某物存在。换言之,凡存在之物存在。‘作为思想,与作为存在,是同一回事。’存在即是思想。”(《一本书读懂西方哲学史》傅佩荣著 第22页)巴门尼德同时确立了思想的存在性和现在性,它犹如个体一样,通过力量的作用自我存在于世界,它同样不能脱离个体的形式,它依照逻各斯而表现。思想的存在具有特殊性,它以一个存在的身份去针对存在的事物,并从中认识到不存在的事物,即不存在是存在的事物的不存在,它的基础不是不存在而是存在。针对于某个事物的不存在的意义,因其和别的事物无关,则别的事物的存在就构成了这个事物不存在的基础——在它们所存在的这个时间和空间中。这是一个自主意志的行动存在,它实现了个体的我而虚无了万物。一个自主的存在运动,一个脱离本能形式的个体诞生了。它的意义超越了时间,超越了空间,超越了混乱的区别,而形成了一个新的个体,这个个体是思想个体。犹如人是动物又不是动物一样,巴门尼德以个体物质的形式限制出了个体思想的形式,它是存在又不是存在,它是个体又不是个体。思想个体在这个限制中表现出来。
芝诺形象的展现了一个力量的真实和一个力量作用的绝对性,他重申了一个个体的组织性和被组织性,无意之中构建了一个纯粹力量的单元或者一个力量作用意义的单元,从而表现其存在。它就像我们可以把一棵树砍断,可以把一块石头破碎一样,其作用真实存在。当芝诺认为“主张‘多’是荒诞的”(《一本书读懂西方哲学史》傅佩荣著 第23页)时候,当他要否定变动的时候,他并没有认识到他就是这个真实存在。他认为一物不能有许多单元组成,“多”只是一个幻觉,因为一个力量作用只有一个存在意义,它的存在是绝对的,并且是有限的。一个变动只能是一个力量的作用,否则,则是另一个变动。有限和无限只是描述了这个力量作用的大和小,其绝对性是一个力量作用的真实存在。芝诺以特殊的方式表现了它。但是芝诺否定“变动”时却把变动无限化了,就是其变动存在的意义无限化了,有限针对无限始终可以忽略不计。当乌龟先走一步时,它无限化了这一步,这一步的意义和其力量作用是绝对的,阿客琉斯永远追不上。这反映了力量创造的功能,力量的作用才是现实。作用必然有意义,一个意义象征一个存在,这是无法泯灭的,也是永远追不上的。这里肯定了一个作用个体,它表现的是一个意义的存在。
阿那克萨格拉提出心的学说,这是力量意志之心。“他认为心把生命体和死的物质区分开来,并构成生命体的实质。心是无限的,支配自己的,具有支配一切生命体的力量。心不与任何事物混合,不含有对立面,这是一个例外。心制造成一种扩展到整个世界的旋转,成为一切运动的根源。”(《西方哲学史》罗素著张作成编译 第20页)心存在于万物之中,却超越万物而自我自主。它拥有力量,却不受力量释放本能的约束,它形成一个自我,却突破自我的极限——心通过力量意志创立了一个意志个体。
德谟克利特把形式和力量有效的结合起来,创立了原子论。“原子论是一种天才的创造,确切的说因为它相当的简单。只存在着一种始基:不可分割的微小粒子。它们在虚空中运动,它们的运动仅受机械方面的规定。换句话说,德谟克利特把丰富和复杂的自然界追溯到一个巨大的‘弹子游戏’,在这个游戏中无限数量的极小物质粒子在虚空中来回运动,其中所有的位置移动均由所发生的冲撞所决定。”(《西方哲学史》G希尔贝克 N伊耶著童世骏郁振华刘进译第16页)原子就是能量论,它纯粹出了能量的存在,同时还创立了一个能量的空间。他把形式和力量绝对化了,以此去组建一个相对的组合世界。他把虚空绝对化了,用来容纳这个世界。原子论认为:虚空存在,并且变动是众多真实存在的原子之聚散与分合。就是说不可分割的原子在虚空之中活动。原子是不可毁灭的;原子始终是运动着的;原子的数目和种类都是无限的,其间的区分只在于形状和大小。在不断地运动和冲撞的过程中,有些原子结合在一起形成漩涡,进而产生物质,最终产生这个世界。德谟克利特根据自己感知的认识完全意造了原子这个个体,它直接存在于虚空之中是第一存在,人的感觉、心智和思想都是原子与原子接触的感知,事实上包括原子本身,原子是纯粹知的个体。不论是原子还是类似地各种元素,它所展示的是一个力量的功能,它的前提是某一个神秘的力量在行动。它以自然地秉性实现着一个忘我的意志——以各种知识所表现的某种存在只是释放本能的一个结果,而释放本身则不存在了。这里塑造了一个纯粹的能动个体。
普罗塔格拉综合运用这些不同形式却真实存在的个体,而自己则始终超越与它们。他的学说是:“人是万物的尺度,是存在的事物之所以存在的尺度,也是不存在的事物不存在的尺度。”(《西方哲学史》罗素著张作成编译 第22页)人具有这个能力,因而具有这个权利。由权利所表述的是自主性,从而其存在成了一种表现,也可称之为艺术。多样的可能性是建设性,彼此的关系是力量意志,而共同存在的是关于权利的认识。因此,他主张德行是可以教导的,否则惩罚恶人将是不合理的。他塑造了一个智者形象,承认每一个人的想法都是正确的,以此而形成共识,即一个共同的好或坏、善或恶。这是一个超越自然的自我行动的世界,力量作用、自我意识、共同的认识,形成一个超级存在。其个体的人综合这一切形成一个政治形象,或者说是一个政治个体。
力量能力的自然表现,由不同的个体形式的运用而实现多样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