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谷开来
本报讯(记者李广巧)据新京报头条网报道 今天,一则跟薄谷开来服刑生活有关的消息,引起关注。
去年底出狱的足球运动员江津接受媒体采访时提到,他在燕城监狱服刑时,囚犯们也踢球,有时候让他指导指导,薄谷开来转到燕城监狱后,在大操场的(踢球等)活动就取消了。
记者注意到,去年12月11日,北京市高院作出薄谷开来从死缓减至无期的裁定时,首次透露了薄谷开来在燕城监狱服刑。
因故意杀人罪,薄谷开来于2012年8月被判处死缓。记者注意到,在提请减刑建议书中,燕城监狱称,该犯(薄谷开来)近期确有悔改表现,具体事实如下:该犯在服刑期间能够遵守监规纪律,按照《监狱服刑人员行为规范》要求自己;参加思想、文化、技术学习,成绩合格;在劳动中,服从分配,按时完成劳动任务。在死刑缓期执行考验刑期执行期间,没有故意犯罪。在司法部燕城监狱于2013年5月、2013年11月、2014年5月共获表扬3次。
燕城监狱是唯一一所司法部直属管辖的监狱,常与秦城监狱并称为“中央级”监狱。那么这所监狱有何特殊之处?除了前“国门”江津,薄谷开来在燕城监狱的前狱友、现狱友还有谁呢?
主要关押三类犯人
坐落于河北燕郊国家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G102国道旁的燕城监狱,成立于2002年10月。记者注意到,当时,新华社发布的报道介绍说:燕城监狱占地40多公顷,可以容纳1000多名犯人,收押三类犯人:具有研究价值的普通罪犯、职务犯罪的罪犯、外籍犯人。
报道称,司法部监狱管理局副局长张金桑表示,燕城监狱的建成标志着“中国开始实行中央地方两级监狱管理体制”。他强调,燕城监狱是中国监狱管理体制改革的一个“试验田”,“作为示范监狱,燕城监狱将在保护罪犯的合法权利方面做进一步的研究和试验。”
燕城监狱的介绍材料也显示,除了履行监狱关押改造罪犯的基本职能外,燕城监狱还有四项功能:“依法行刑的示范、国际司法交流的重要窗口、监狱工作改革创新的实验田、司法部培养年轻干部的基地。”
记者注意到,燕城监狱、秦城监狱之所以常被称为“中央级”监狱,一个原因就在于二者的管理体制。中国多数监狱都由省级监狱管理部门管辖,而燕城监狱是由司法部直属、具有独立法人资格的正局级行政单位;秦城监狱则直属于公安部。
不过,燕城监狱与秦城监狱仍有不同之处。
燕城监狱收押的三类犯人中,虽然也有职务犯罪罪犯,不过主要是厅局级官员,而秦城监狱则以省部级为主。
近年来,官方发布的跟燕城监狱有关的消息,多出现在以下两类渠道。
第一类是提请减刑建议书,按照罪犯减刑假释的程序,刑罚执行机关需作出提请减刑建议书,并公示。上述薄谷开来在燕城监狱服刑的消息,就来自燕城监狱的提请减刑建议书。
第二类是各单位到燕城监狱参观,接受廉政教育。去年7月,发改委启动“反腐倡廉教育月”活动,发改委机关和直属、联系单位高风险岗位的200多名司处级官员,分批到北京监狱、燕城监狱开展廉政警示教育。
监舍楼设“心理辅导室”
官方发布的报道显示,燕城监狱建设时,时任中央政法委书记罗干提出要求:坚持以设施一流、管理一流、队伍一流。那么这所按照上述要求建成的监狱,究竟什么样?
记者注意到,北师大刑事科学研究院发布的《吴宗宪教授带领我院师生赴司法部燕城监狱开展实践教学活动》一文,介绍了燕城监狱的具体情况。
文章称,燕城监狱是北师大刑事科学研究院的教学科研合作单位之一,2014年3月24日下午,该院师生来到了燕城监狱,“刚进入监舍楼时,就看到了专门的/'心理辅导室/'。在参观监舍时,看到普通刑事犯是8人一间监舍。四张上下铺的木制床铺,一张长方形书桌,两把木制的椅子。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几乎和军队中战士们的被子一样整齐。还有一个大的储藏柜,每个服刑人员有两个小柜子,可以放自己的衣服等用品。卫生间设置在进门的右手边。里面摆满了鞋子,鞋子虽然很多,但是非常整齐。每个监舍有一台电视机放在进门处的头顶上;每个监舍还安装了电子监控监视探头。监舍楼内的阅览室中,摆放着很多期刊,墙壁上有/'心理咨询信箱/'和/'服刑人员信箱/'”。
文中介绍:在餐厅内,看到了正在准备饭菜的服刑人员和相关的设施。服刑人员就餐的地方,安放着一般大学的食堂中常用的那种固定座位的饭桌;有专门的少数民族服刑人员就餐区域。在劳动习艺楼的二层,很多服刑人员进行缝纫加工方面的劳动;在综合楼的大厅内,观看了外国籍服刑人员自编自演的节目。
足球反赌扫黑风暴中落马官员在此服刑
2009年掀起的足球反赌扫黑风暴,令多名足协官员以及裁判员、球员获刑。
记者初步统计,至少9人在燕城监狱服刑:中国足协原副主席南勇,中国足协原副主席谢亚龙,中国足协原副主席杨一民,足球管理中心女子部原主任、裁判委员会秘书长张建强,中国男足原领队蔚少辉,足协技术部原主任李冬生,还有“黑哨”陆俊和万大雪,以及前国门江津等。
上述9人,南勇、谢亚龙、李冬生、张建强都已获减刑1年,杨一民则获两次减刑;陆俊、万大雪、江津都已出狱。
此前多家媒体披露过南勇的服刑生活。他关押在燕城监狱第五监区服刑,该监区是职务犯监区,关押的服刑人员多数都曾担任司局级职务,所以,谢亚龙、杨一民也关押在这个监区里。在狱中,南勇除了积极参加劳动外,还写了几本书,其中一本小说《孤独的祭灵者》已经出版。写书之余,他还搞发明,获得了4项发明专利权,申请了“足球射门练习装置”和“便携式球门”等两项体育专利,和“移动终端支撑架”和“台式电脑显示器组合体”两项非体育专利。
记者注意到,2014年12月南勇获1年减刑后,曾有媒体报道说,减刑原因是因为上述发明。北京市二中院审判监督庭庭长张素莲曾在发布会上解释说,南勇获得减刑,主要是其日常改造的积分,获得了7次表扬,并不是因为有专利。南勇服刑期间,家人退缴赃款也是其获减刑的重要依据。
谢亚龙在狱中也获得了6次表扬。有媒体报道称,他被分派到了园林组,日常工作主要是种树、浇花、剪草。还时常上“大夜班”,在狱中他自学了不少中医知识,所以有时会在夜里守护那些在狱中生病的病人。
前“金哨”陆俊已于2014年9月2日出狱。
据媒体报道,陆俊曾被安排在燕城监狱职务犯罪“特管”队,所以也被关押在主要收押职务犯罪人员的第五监区。他与南勇关系较好,在监狱调整监舍的时候,有关人员征求意见,两人表示希望住同一监舍,监狱便安排他们住在一起。2013年底,监狱对在押犯进行调整,陆俊被调到普通监区,两人才分开。调到普通监区后,他还当上了罪犯小组长。
江津也于去年12月2日出狱。媒体拍摄的图片显示,走出监狱大门的江津,面带笑容,可鬓发已经斑白。他的家人都在门口等候,看他走出来,他的母亲鼓起了掌,跟母亲打过招呼后,他将爱人紧紧抱在怀里。
接受采访、回顾狱中生活时,江津说,刚入狱时也失眠、想不通、恐惧,后来想通了,自己做的事情自己认。
关押“最大卖官贪官”马德等官员
记者梳理燕山监狱提交的提请减刑建议书发现,在此关押的职务犯罪人员有黑龙江绥化地委原书记马德、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药品注册司原司长曹文庄、中央电视台文艺节目中心原副主任赵安、国土资源部地籍管理司原副司长温明炬、卫生部人事司原副司长张闽元、北京朝阳原副区长刘希泉等。
其中,马德被称为“新中国成立以来的最大卖官贪官”。2003年案发前,他持续10年卖官,总“收入”603万元。其“十年卖官史”,牵涉官员260余名,国土资源部原部长田凤山、黑龙江省政协原主席韩桂芝等高官均牵扯其中。2005年,北京市二中院以受贿罪,一审判处马德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从2005年至今,马德已获三次减刑:2007年11月5日,减为无期徒刑;2010年1月20日,减为有期徒刑18年;2015年7月3日,减刑1年。经过三次减刑后,目前马德的刑期只剩下11年。
有媒体报道称,曹文庄曾是国家药监局原局长郑筱萸(因受贿和玩忽职守被判死刑)的秘书。2007年6月21日庭审时,检方指控,曹不仅多次受贿,还自己决定起草《关于做好统一换发药品批准文号工作的通知》,并报时任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局长的郑筱萸签批,该通知降低了审核把关标准,致使一些不符合国家标准的药品获得批准文号;曹还违规给地方企业换发批准文号,经郑筱萸签批同意后,绝大部分违规药品被换发了批准文号,导致药品监管失控。
2007年7月6日,北京市一中院宣判,法庭认为曹文庄构成受贿罪和玩忽职守罪,其拒不供认,未积极退赃,应当判处死刑。鉴于其归案后提供线索,对侦破其他案件起到一定帮助作用,对其判处死刑可不立即执行。法院两罪并罚,决定对其执行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曹文庄不服上诉。北京市高院终审裁定驳回。
自2007年以来,曹文庄已获四次减刑,其刑期已从死缓变为有期徒刑14年3个月。有媒体报道说,其第四次减刑,除了与其他罪犯一样获得表扬嘉奖外,他还缴纳了115万余元的犯罪所得。服刑期间,曹文庄开始学习书法,自述“变得心静了。因为写字,必须得静下心来。这样常常练,人就变得安静,做事也更踏实了。”
2003年12月,赵安因受贿罪被判处有期徒刑10年。法官在判词中称:北京一中院审理此案查明,赵安于1994年至2000年期间,利用先后担任中央电视台文艺节目中心、文艺部副主任、主任,中央电视台1995年春节联欢晚会、“春兰杯”颁奖晚会总导演,2000年春节联欢晚会总导演职务上的便利,多次接受词作者张俊以的请托,使张俊以创作的作品得以演出,使宣传张俊以的专题片得以在中央电视台播出。为此,赵安收受张俊以给予的人民币11万元及价值人民币50万元的音像设备。
记者注意到,赵安先在北京市天河监狱服刑,后转至燕城监狱。据媒体披露,在监狱,赵安是受欢迎的人,他负责的每次晚会都能得奖,他还组织犯人用牙缸、饭碗敲出音符,能串出一个好节目。他还担任了狱中电视台的编辑,利用自己的专长,把小小电视台做得有声有色。
2008年9月,赵安出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