莆田系的寒冬 有人躲藏有人谋转型
5月12日,华商报记者在西安城东见到了花子。花子说,只要是属于莆田系的医院,就不能脱离莆田系四大家族——陈、詹、林、黄。他们的产业遍布全国各地,他们的关注领域也逐渐由男科妇科扩展到产科、心脑血管、口腔等专业领域。以前的四大家族产业链还分地区,经过二十多年发展,像西安这种城市,四大家族是相互渗透的。
花子称,莆田系在外地做生意的有个不成文规定,任何人都不得跟外界谈起如何经营的,特别是对承包医院的流程或药品的制作、进货渠道等,药品的保管、进货、划价都由莆田系的直系来管控。魏则西事件发生后,西安的莆田系开始商量应对方式,他们多次开会研究对策,同时紧跟莆田系大佬们的行动。花子说,以前医生也会出现把人给治死了的情况,一般情况下给家属赔钱就可搞定,此次的“魏则西事件”所带来的震荡是他们所没有料到的。
花子说,在目前这个节骨眼上,及时转型或躲避风头是当务之急,他本人有可能要转型,所以才把他们如何承包医院的情况说出来。九十年代来西安发展的首批莆田人阿龙(外号),已转型做古董生意。对于涉及医院的细节和核心内容,花子并不愿多说。
华商报记者后联系到林氏家族在西安的一位从业者小强(化名)。华商报:为何此次跟以往情况不太一样?
小强:莆田系如何承包、如何经营在以前就不是秘密,现在再把这种现象拿出来说事,说明老百姓对我们这些民办医院不满意。
华商报:如何形容这些事件带来的影响?
小强;可以用暴风骤雨来形容,我们这一行,近期都在非常焦急地关注着事件的发展,看国家会出台什么样的政策。
华商报:你们是如何应对这次的莆田系危机的?
小强:有些人已经到外地躲起来了,我有医院无法躲藏起来,只能硬撑着,毕竟医院还要继续营业,但来看病的患者明显少多了。近期还有一些患者找上门来,对以前医院高价治疗或夸大治疗效果的做法进行声讨,现在医院正在积极稳住这些患者,不要让这些患者向相关部门及媒体反映。
上世纪九十年代末 莆田系开始涉足西安
那么,莆田系医院是什么时间进入西安的?是如何运作?
花子介绍,西安的民营医院莆田系较多,本土较少。莆田系医院上世纪九十年代末开始涉足到西安一些医院科室。刚开始,医院的房子和设备是租的,医生是聘用的,这些医院多在西安东关、火车站、南大街、东新街附近的城中村或老厂区附近。经过几年经营,他们开始承包正规医院的科室,自己做广告给医师造很多头衔,比如说成正规大医院的教授、专家看的病,基本上是不孕不育、性病、皮肤病等。医院如果能请到大医院的专家作顾问或者能来医院里转一下,就大力宣传,让更多人知道。
还有很多莆田系医院开到西安不少名医院附近。很多周边省市的患者在大医院排队后,有的被医托忽悠到莆田系医院,这些医院发展的规模比较大。
花子介绍,所有的莆田系医院或者被莆田系参与的医院,操作方式基本都一样。首先,甭管你有没有病,先用各种医疗器械检查一番,仅检查就可以产生很多费用。小病说成大病,能一个星期治好的,往往拖到一个月,直到你带的钱花光为止。可用10块钱一盒的药时,给你用100元一盒的药,很多的药都是药店没有的,这样不便于查寻价位。莆田系在西安的医院普遍规模较小,医生多数是从一些民办院校毕业的医学类大学生,都要进行一些如何引导患者就诊、如何夸大病情、如何应对患者闹事等技巧的培训,医生还要学会“吓唬”病人。医生和护士经常配合忽悠病人及家属。
莆田系的资本 介入县级公立医院
花子介绍,莆田人在西安承包(也叫托管)公立医院由来已久,对莆田人来说,托管医院最大的好处就是成本低、机动灵活。在做医院的人群中,有几家做得比较好的,开始转向县级医院,很多通过资金进行合资的方式再次介入公立医院。
花子说,地方政府之所以愿意将县级医院进行合作经营,原因很简单,来者多号称是拥有先进管理经验的大医疗集团;而县级医院以前本身效益较差,医务人员收入低,成为地方政府的财政负担,急需资金进入;医疗集团公关能力超强,对地方政府和主管部门来说,通过合资可以出政绩甩包袱,国有资产保值的承诺面子上也过得去,何乐而不为?
花子介绍,在陕南某县级医院,他们莆田系医院的老板通过谈判,投入资金、设备、技术,接管医院,院长虽然是公立医院配制的,但是个空架子,对于医院进药、药价、进货渠道,还有主要科室人员的安排,都在莆田系实际控股人手里。据莆田系内部人介绍,通过资金进行合资的方式,将成为近期莆田系合作的主要方向,其实这样只是承包科室的升级版,不合法的行为将戴上合法的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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